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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四十二章辯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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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越說這些的時候,真真假假,並沒有全部如實供出。

這些藥並不是給他吃的,而是給他的父親。他發現之後,便將這些藥渣給收了起來,找大夫詢問到底是什麽藥方的藥渣,想要查個水落石出。

可京城裏的大夫都不知道,頂多只能夠看出幾樣藥材。就連宮中的禦醫,也識不全,更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樣的配方。

王蓉看他說的真切,這才坐了下來,將那小布包裹著的藥渣拉到面前,仔細地看了起來。

她輕輕地捏起其中一塊比較大些的,用力捏了捏,居然紋絲未動。

一般藥材,經過長時間的文火煎熬,用手輕輕一捏,就能夠揉為碎末。而這個藥材,倒是有些奇特。

“怎麽樣,王大夫,可是有頭緒?”

楚越看到王蓉一開始就捏起了中間最硬的一塊藥材,眼中閃過一絲光華。他問過的大夫之中,沒有大夫看不出這一味藥的,王蓉一出手就盯上了這一味藥,楚越便覺得有點門道。

“京城那麽多大夫都看不出來,她怎麽可能看得出來?”

安瑞白天在王府受了冷落,此時忍不住也奚落了一句,他還真就不怎麽看好這個偏僻小城鎮的大夫。

楚越聞言,微微朝他看了一眼。

這安瑞立即嚇出一身冷汗,再也不敢多嘴一句了。他始終是一個下人,要是讓主子不高興了,那他的下場可想而知。

安瑞不再奚落王蓉,可楚越心中也明白,安瑞說的並不為過。他也對王蓉沒有多大信心。

前不久他去過了寶靈寺,在寶靈寺裏請教過智虛長老,那智虛長老也在最後兩塊藥材上,辨認不出來。

在一道藥方裏,有兩位藥材沒能認出來,那這道藥是什麽樣的功效,就不好說了。智虛長老看完之後大搖其頭,表示自己無能為力,讓楚越失望了一把。

他的心思在心裏閃過,再次看向王蓉時,卻發現王蓉完全沒有被安瑞的奚落影響到,依舊認真地觀察著那一味堅硬的藥材。

他不由屏住了呼吸,就等著王蓉攤手表示無能為力了。

沒過多久,王蓉把那一味藥材放了下來。

“王大夫不必勉強,這一味藥材,京城中也沒有一個大夫辨認出來的。普天之下,能夠認出這藥材的,只怕屈指可數,洛神醫或許便是其一。在下鬥膽,想請王大夫讓洛神醫來看一看,不知是否方便。”

楚越心中嘆了一口氣,對著王蓉抱拳說道。

王蓉眉頭立了起來,淡淡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這味藥材,之所以大夫們很難看得出來,乃是因為它極少用到,甚至都沒有多少關於它的記載。”

這個楚公子說的話有一定道理,並非是看不起王蓉。普天之下,能夠瞧得出這一味藥材的,都是一些醫術涉獵極廣的大夫。

王蓉一開始也沒有想到,最後偷偷用來 最大的力氣,才肯定了這一味藥材的。

“哦?那麽說,王大夫是知道這一味藥材的?”楚越眼中閃過一絲異色,他做夢都沒想到,王蓉居然真的知道這一味藥材。

“嗯,算是。”王蓉淡淡地點了點頭,然後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咕嚕一聲喝了下去。

看到王蓉這麽豪邁的舉止,楚越楞了一下。

他見過的女子,大多都是溫文爾雅,舉止含蓄的大家閨秀,像王蓉這麽大咧咧的女子,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。

“那不知道王大夫能夠給在下指點一下,這塊頑石一般的藥材,到底是什麽東西?這一整服藥,又有什麽樣的功效。”

楚越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,可是迅速的言語卻已經出賣了他。

王蓉瞥了他一眼,這家夥也不是真的從容淡定,只是沒有遇到能夠讓他方寸大亂的事情罷了。可笑他一開始還給自己擺譜子,大概是沒想過自己會認出來這藥材。

“就如你所說,這一味藥材,就是石頭。”

王蓉笑著,略帶一絲玩味地說道。

“什麽?”楚越楞了一下,有點錯愕地看著王蓉。

“怎麽可能是石頭,這明明是從正在煎熬的藥罐子裏倒出來的,誰會用石頭煲藥?而且,要是石頭,早就認出來了。”

安瑞立即驚叫道。

他跟主子一起,尋訪名醫也有一段時間裏。聽到這個答案,他實在無法接受。

楚越此時心中也是這個意思。

石頭?怎麽可能是石頭?

那麽多大夫,要是連一塊石頭都認不出來,那豈不是貽笑大方?

“這當然不是普通石頭。”王蓉看著安瑞和楚越失態的神色,這才正色道:“這藥材有一個名字,名叫龍骨。”

楚越和安瑞、春梅等人眼中都閃過了一絲訝異之色。

“龍骨?難不成王大夫認為,這世間真的有龍?”

楚越也看過不少雜書,但是龍這種神話生物,向來都被人們視為子虛烏有之事,怎麽可能是真的?

他現在有點不太相信王蓉,甚至腦海裏有一絲荒謬的想法。這王蓉會不會是故意耍他的?

王蓉這才笑了笑,解釋道:“雖然叫龍骨,但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龍的骨頭,而是古時候犀牛、劍齒象等生物的骨頭,經過了上萬年的風化、沙土的掩埋之後,所形成的一種奇特石頭。”

楚越和春梅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,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。

不說別的,春梅連犀牛都不知道是什麽模樣的,楚越見識多一些,倒是有見過那犀牛的描繪,可也不曾親眼見過。

現在王蓉說出這種藥材的來源,讓他們幾個人大腦都有些空白,不太肯定王蓉說的是真的,還是哄他們玩的。

“這犀牛,我倒是有在雜書上看到過,據說在南方偏遠地區,還能偶爾見到。體型巨大,高有一丈多,長有一丈半,頭長有一角,能搗毀巨樹。人見了,只能遠遠避開,便是獵人遇到,也是早早退離。”

楚越想起那雜書上的說法,臉色蒼白地覆述了一遍。

王蓉也沒有見過這個時代的犀牛到底有多大,但是跟楚越描述的差不多,雜書可能會誇大一些也正常,當下便點了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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